她喏喏解释草药的好处,他已转回头看帐幔,洗得发白的布料在风里飘,将她未说完的话都挡在沉默中。床脚铜盆里,她昨日换的热水早凉透浮灰,他宁愿用冷水擦脸,也不肯唤她添一次。
这日夜半,他半夜醒了想喝口水,起身走到桌边刚倒了半杯茶水,抬眸却看见窗外山茶缩在院子里,肩膀微微耸动,低声哭泣着,颤抖的肩头似泄露着满腹的委屈。
他脚步顿住,墨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却只一瞬,便转身悄无声息退回屋里廊下的呜咽还在继续,屋里只剩他放在案上的空杯,在渐浓夜色里映着说不清的冷。
又过了几日,褚溯塘在晨光里彻底醒转时,屋里已没了往日熟悉的药香,也没了山茶轻手轻脚的动静。他撑着身子坐起,手臂上的伤口已结痂,虽仍有钝痛,却已能自如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