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溪突然感到一种无底的绝望和无助,它们像毒燎虐烟,近乎疯狂地侵蚀着她的身心。
老师的话是对的。她想。
姐姐不要她,家族唾弃她,世界之大,除了眼前这个即使对她又打又骂,却又一次次将她从深渊边缘拉回来的钱淑仪,还有谁会在意她的死活?还有谁肯收留她这块“烂泥”?
“钱老师…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文溪的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鼻涕,糊了满脸,狼狈不堪。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床沿滑落,“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钱淑仪脚边的地毯上。她顾不上膝盖的疼痛,伸出颤抖的双手,死死抱住了钱淑仪穿着丝绒拖鞋的脚踝,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卑微地祈求:
“帮帮我…求您再帮帮我这一次…只有您了…只有您能帮我了…我求您…” 她把脸紧紧贴在钱淑仪的西裤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