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被抽成了真空,只剩下她自己狂乱的心跳,擂鼓般撞击着胸腔,一声,又一声,震得她指尖发麻。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一种极其微弱、又无比清晰的声息,贴着耳廓响起。
是叹息。
一声悠长、冰寒,浸透了无尽哀怨与某种病态满足的叹息,轻轻喷在她的耳垂上。
都煦的心脏骤然紧缩,几乎要跳出喉咙。她猛地侧过头,用尽全身力气,视线投向那面让她不安的梳妆镜。
镜面依旧清晰,映出她惊恐扭曲的表情,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就在她肩膀后方,那片空无一物的、被光明与黑暗分割的地方——
一团陌生的阴影,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她看出那是人的轮廓,还是个颀长丰满的女人,头发很黑很长,海藻一样的,足延到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