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单裹件丝质缟素紧身连衣裙,大片裸露的肌肤毫无血色,白得发青,凸起的脉络密布周身,像是一件名贵的冰裂纹瓷器,美得不似人间。
她的一双嵌在窄面的摄人心魄的慧眼,睫毛浓长,瞳仁黑大,波动着诡谲、忧郁的底色。周身缭绕着的肉眼可见的寒气,让镜中的影像微微扭曲,显得灵异无比。
女人微微歪着头,视线穿透镜面,直勾勾地落在都煦惊恐的眼睛上——
那种视线不是单纯的怨毒或恶意,而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的凝视。就像与故人离别多年,不期而遇的不可置信的样子;或许比起这个来还要晦涩得多,带着病态、贪婪的留念。
都煦想尖叫,喉咙却像被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逃跑,四肢却像灌满了沉重的铅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