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象那一刻他脸上会浮现怎样的表情:是震惊,是困惑,是愤怒,又或者…是失望,像看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子?
窒息感又像潮水漫上来,“要死了吗?”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烧成了灰。
两年了,从柏林到巴黎,她连自己是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和最亲近的人说,她只能小心翼翼,一遍又一遍扮演着那个世上本不存在的“温文漪”。
有时候,她甚至害怕到最后,自己都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现在连死,都要死得那么窝囊吗?
那情绪像一头被囚禁了太久的困兽,几乎要撞破了她的胸腔。横竖已是绝境,不是他死就是她亡,她不介意再添把火,看他彻底失控的模样。
她总是垂下的眼睛剜向对方,亮得吓人。
“鲍院长..您这么谨小慎微,是因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不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