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住了他的五官。时修虽没能看清他的脸,但仍能感到他绝望的目光,如同千刀万箭扎在他身上,将他痛醒。
后半夜就再不能睡了,在黑暗中熬来了鱼肚白。西屏这日也来得很早,他坐在榻上听到她和红药说话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温柔轻盈,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柔软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她推门进来,看见榻上的黑影子吓了一跳,“你怎么起来得这样早?好些了么?”
她走去跟前,抬手便摸他的额头,摸到一片冰冷,“怎么这样凉?”摸他肩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她便嗔怨,“这几日夜间也凉起来了,你怎么不披件衣裳?”
她欲去寻蜡烛点上,他却出声阻拦,“不要点灯。”
那嗓音沙哑得异样,西屏不由得从心里打了个冷颤出来,“为什么?”
因为他怕看见她的脸,那是面镜子,会返照出他自私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