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天翻了好几本医学杂志,研究了好些个法子想让这疤能消得再快些,可他却说,“留着当纪念刚好”。
整整快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早出晚归,甚至像去年最紧张的时候一样,有一个多星期直接睡在指挥部里。
有次她去给他送换洗的衣服,推开门就被浓重的烟味呛得直咳嗽。男人和衣倒在行军床上,连靴子都没脱,地图铺了满地,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让她想起小时候见过的天文图,手边还是把手枪,上了膛的。
她轻手轻脚地走近些,本想替他盖条毯子,可在碰到他肩膀那一刻就被猛拽住手腕,湖蓝色眼睛睁开时凛得很,直到认出是她才软和下来。
“怎么过来了?”他声音和砂纸磨过似的,又赶忙检查她有没有被吓到。
那晚她执意留下来,当把他乱糟糟的生活区收拾得齐齐整整,她自己最后也累得伏在沙发扶手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