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说话,只在她靠睡时轻声问了一句:“你睫毛怎么湿了?”
她当时哑着嗓子说:“没睡好。”
第二天,家里多了一条绒毯,是新买的,未拆吊牌。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记得这些小事。但此刻风一吹,某种钝钝的体感竟被原样唤起。
她睁开眼,偏头望向窗外。
风停了,可鼻腔里像还残留着那毯子的味道。淡淡的干净,像被阳光烘烤过一样。
她没什么表情,只把窗摇了回去。
晚饭时她胃口不好,菜一入口就有些苦。厨房小声问要不要换清汤,她摇头,说:“不饿,今天吃太多了。”
上楼前她经过水吧想倒水。
那只她惯用的玻璃杯沿,有个佣人刚擦过的水渍,她伸手拂了一下。
维生素瓶还在那里。她照旧拧开,倒出一粒。
吞下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她已经整整二十天没有说过“我”开头的情绪性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