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一面挂在绳索上的镜子,照得一清二楚,却一直悬空。
第二十天,午后阳光好得过分。
沉纪雯从图书馆出来时,刚好被一束斜阳刺得眼睛眯起。她不自觉抬手挡了一下,指尖投下细碎的影。
她很久没有察觉光的强度了。
自沉时安离开后,每一天的光照似乎都只用于确认时间,不再有天气好坏的意义。
她今天没有自己开车,站宅台阶上等司机时,收到了一条学院的通知短信。
明天是法学院安排的实务活动。地点在伦敦皇家司法院,旁听一场庭审现场。
返程途中她把车窗往下摇了一点。风灌进来,带着一点湿草与水泥混合的味道。
那味道很轻,却莫名地让她想到一件事——
有一次在伦敦刚入冬,他们刚合租没多久的时候,她感冒发烧,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