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许三多这么说着,蹲下身,与病床旁的袁朗平视,袁朗终于得以看清他的模样,带着令人无比思念的气息。
在漫天烟花里,在夕阳笼罩的偷渡船上,在泥潭一般的海水中,在袁朗从小到大千奇百怪的梦境深处,他一直在那,静静地凝视这一切。
“谢谢。”
袁朗道过谢,一呼一吸之间,空荡的破旧诊所里只剩下他,和他一病不起的母亲。把头埋进手臂,潮湿的药水气味混合着淡淡的霉味里,袁朗蜷缩在墙角,直到天明。
母亲清醒过来的时间日渐减少,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袁朗原本也做好了借钱转去正规医院的准备,就在转院的前一天,母亲难得意识清醒的时候说想出去走走。
袁朗借来轮椅,推着母亲出了门。
阿瓦兰茨又下雨了,凉凉的雨汽黏在皮肤上令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