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感觉自己的脚终于属于自己了,跑过去也飞似的,跑到他面前,还没蹲下身来一低头便见他把蓝白袖子拨上了手臂,一条一条的痕刮下来,血像人死在钢琴上,从琴键缝隙里流下来的,间隔分明。
他快把手腕给割断了,还在用美工刀铡刀似的砍进去,马上都能见到骨头,似乎是因果把头顶的光给遮住了他方才停手抬头。
“因果……因果,”他把刀扔了,手臂上的血随着他去抱因果的腿转而顺着手肘往下流,他很勉强地笑说,“我不能没有腿,我还得去处理郭怀仁,还有把你手掰断的家伙……我陪你到你能上学为止,好吧?好吧,因果?”
可她只是俯视着他不言不语,他把血全抹在她腿上了,她看着仿佛是从自己下面流出的血,又打了一个寒颤,看着忠难执着的眼睛黏在她脸上,她有点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