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偏一寸就会伤到眼睛——那双总是盛着笑意的灰蓝色眼睛,此刻正因棉球刺激而微微眯起来,浅金睫毛随抽气的节奏颤动。
像极了记忆里那只小京巴。
儿时家里那只总是被挤到最外圈的小奶狗,因为抢不到奶喝,长得总比其他兄弟姐妹都小一圈。每次见到它湿漉漉的眼睛和低眉顺眼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偷偷拿自己的牛奶去喂。那小东西总会把尾巴摇成螺旋桨,在她蹲下来揉它毛茸茸的脑袋时,舔她一手口水。
“疼不疼?”她下意识放软了声音。
可话出口就后悔了,这会过界了吗?他们现在还算…朋友吗?
这个哄孩子般的语气他太熟悉了,第一次她给他抽膝盖积液,她也是这样,恰到好处的温柔,让他心甘情愿吞下最苦的药。
他本该说“不疼”,这点皮肉伤确实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