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就算是疼,她给的他都甘之如饴,可当她鼻息拂过伤口时,他选择半阖着眼睛,乖顺得不可思议。
“嗯。”
他知道自己在撒谎,在示弱,和之前一样。
圣马丁街的小诊所里,娃娃脸总会一瘸一拐地进来,用灰蓝色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文医生,我膝盖好痛...”
那时的她会怎么做?
会蹙眉叹气,一边埋怨他又不爱惜身体,一边为他检查上药,而他总咧着嘴,滔滔不绝讲些不着边际的趣事,上海的、柏林的、巴黎的,甚至他养在空军基地的叁花野猫。
而此刻他安静的可怕。
俞琬手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
可现在她该怎么做呢?就像上次那样公事公办板着脸,还是索性像对待个素未谋面的伤员——检查、清创、包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