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那晚他从说出那句话的第一个音节就开始后悔。
后悔到竟在当晚敌机逼近的警报中第一次走了神,后悔到在高空俯冲时,眼前浮现的竟然是她听到那句话时愣怔的脸。
他本以为自己能戒掉她,像之前戒掉尼古丁一样,只要远离她,不见她,那些夜晚啃噬自己的渴念就会自然退却,可当她又站在他面前,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影,他发现自己还回到了之前,那个可悲的瘾君子。
麻醉针总能这样软化人的意志,他无助盯着天花板。
镊子捏起碘伏棉球拨开他额头伤口,她凑近了,来自她的消毒水混着玫瑰香占据了他鼻息,若有若无,又比任何麻醉针都让人敛刃服软。
而此时,俞琬的注意力全被那道眉骨的伤口吸引了。
太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