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堂薛夫人与我长姐情同姊妹,这一声舅舅,不算是于礼不合。”
他缓缓松开手中枝条,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极轻地唤她:“阿陵。”
“……阿陵。”
那一声仿佛穿越过了十六年光阴,叫他嘴角重新上扬,缓缓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她回来了。
她的头发染上了晴日里阳光的暖意,暖洋洋的,在手心绽开,暖意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蔓延到了心脏,似乎冰冻在十六年前那个初冬的心跳,终于再次开始跳动了。
他这次回京,本是因为姐姐钟盈千里传了一封家书,信中提及陆承望意外失踪在去益州上任的路上,她因此日益病重,每况愈下,不知能否熬过今年。长姐待他一向很好,如今她病重,他不能不管,因此先斩后奏,星夜兼程出西南赴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