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为何要离去?”弃养不是他爹的作风,只能是张重稷自己要离开,“是受了委屈么?”
“府上的人都很好,很和善,夫人待我也极好。”
“那你为什么......”
“我自小父母双亡,过惯了流亡的生活,从来受人轻贱唾弃,翻滚于泥涂的蛆虫,怎么可能摇身一变,端坐明堂上诵读诗书呢?呵呵呵,即使撕碎卑贱的皮囊,这一身阴晦罪孽仍旧烙印在魂魄上,九死不能挣脱......”
张重稷神态逐渐癫狂,沸滚的水声将他的神思拉回来,“抱歉,说得有些言过其实。当初有一名路过长安的咒术师,见我颇有天赋,就动了收徒之念,我也对祝由禁咒之科很有兴趣,便跟他走了,谁知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原来如此,这倒也是奇缘。”唐劭暗自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