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黄的灯光下,他眼下的青黑格外明显,比去年消瘦了一圈的脸庞显得棱角分明。
这半年的相处,贺乾深知这小子看似随和,实则极有主见。
见他态度坚决,贺乾也不再坚持:“成,就按你说的办,要是缺钱随时开口,走吧,回去歇着。”
两家房子都卖了,虽然原因各异,但结果是相同的,他们两个人都没了住处。
贺乾在仓库附近租了间民房,江起慕不去医院时就住在这里。
回到出租屋,贺乾简单冲了个冷水澡就准备休息,这两天为了出货,他总共没睡几个小时,实在疲惫不堪。
刚走出卫生间,却看见江起慕正在刷牙——如果那能叫刷牙的话,他发狠的力道让贺乾旁观者都感到牙龈隐隐作痛。
自从上周和广州的女友分手,江起慕每天都这样近乎自虐地刷牙,仿佛要把牙齿刷碎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