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答应,任弘跟敦煌郡知会一声,完全可以带着妻妾子孙,去临淄旁边的西安侯国养老。
家里人都动心了,但徐奉德不愿走。
“年轻人根浅,就跟在沙漠里活不下来的小草一样,风一吹就跑。我这老朽却是在敦煌扎了根,如同骆驼刺,喝惯了河西的水,挪不动喽,就死在这吧。”
自从任弘封侯后,悬泉置备受敦煌郡瞩目,不止是县令、县尉、督邮,连郡丞都亲自来过,对他别提多客气了,承诺徐奉德可以升官,但他还是宁可继续留在悬泉置。
“老朽要才无才,要德无德,不仅好酒爱说胡话,甚至还会去女闾,更好赌,去做一县楷模的三老?汝等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能管好小小置所几十号人,让驿骑文书不失,往来使者吏卒不饿着便足矣……我就是这样跟郡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