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手下微微用了些力,兀地从纪桐樱头顶扯了一根发丝下来。
纪桐樱下意识呼痛。
皇贵妃玉葱似的手指捏着这根乌黑的发丝,低低道:“许多事说难,却也不难,狠狠心一用力,便也就如这发丝一般,扯断了。”
“依母妃看,那位榜眼,就很好。”皇贵妃将手中发丝轻轻地塞进了纪桐樱掌中,“年纪合适,家世清白,为人敦厚却不愚钝,着实不错。你性子跳脱,有个这样的驸马在旁,母妃也能放心许多。”
她说着,已转开了话题,道:“母妃知道你喜欢南珠,特地让人将袆衣下摆处的花卉华茂图案尽数换作了南珠来拼,模样倒也极好。只宫里多用春兰秋菊图,母妃却觉得石榴花更好……”
她絮絮说着,纪桐樱却只仰头看着她,恍若未闻。
嫁衣再精致华美,若不能穿着嫁给自己钟爱之人,也不过只如死灰颓败,一片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