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妈妈爱她,也自认为有能力去爱伊顿,然而她恒常睁开双目,却是一个久盲之人,她看见自己的价值与能为,看见伊顿和普利希家族的联系,唯独看不见自己本身。白马兰觉得伊顿这个孩子让她有一点点嫉妒。
她克服了人生迄今为止所有的崎岖,她的自我在一片虚无的混沌中破土而出,爱自己爱得捉襟见肘,不遗余力,爱伊顿却爱得轻而易举,水到渠成。生育是白马兰做出的选择,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在这样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往往是具象的,就连生育损伤和妊娠期并发症都有一定的阶级性,她是普利希家族的女儿,她以为自己会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全身而退,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心灵终归是权势不可管辖之处,外物无法缓解她的精神危机,人类天生的主体性和成为母亲必须经历的让步与损伤同时存在于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