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都说他“难搞”、“有毒”,只有极少数人见过他神情恍惚地看着外婆吃药时,眼角那一闪而过的疲惫与心疼。
他像是一把锋利又钝感的刀,伤人也伤己,锋利是伪装,麻木才是真的。
一开始,沉时曜并不喜欢云茵那种长相。
太寡淡了,五官清清冷冷的,没味儿。
他在国外待了叁年,早被一张张热辣张扬的面孔养刁了眼——金发、大胸、眼线上挑的女孩随处可见,热烈直接,像烈酒一般灼人。
云茵却不是那样。她高挑,皮肤冷白,腰线优美、曲线饱满,却总用宽松的衣服遮掩。站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孩中,她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莫名扎眼——像一杯清水,却盛在了烈酒的杯子里。
她安静得不像人类,像猫,像月光底下不出声的水。
他记得她声音的调子,不高不低,冷淡中带点勉强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