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下午,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的很,约阿希姆抱着新买的梨,在拐角的护士站旁刹住了脚步。
“…我看见上校在给那女孩梳头发。上帝啊,谁能想到他那种人会干这种事?”戴圆框眼镜的护士压低声音。“她还在撒娇,说要上校给她编辫子。”
“这算什么,前天夜里我值班,隔着门都听见了——上校在给那姑娘念《致奥尔弗斯的十四行诗》,声音低得像大提琴拉弦,我在走廊站了会儿,耳朵都快烧起来了……”
“头两天更黏糊呢,”另一个声音接了上来,“那女孩刚醒疼得厉害,直往人怀里钻,连喝水吃饭都得人喂,偏上校就有那耐心,一勺一勺地……”
怀里的梨突然生了重量,压得肺里空气都稀薄起来。
护士长推了推眼镜:“说起来,那金发娃娃脸呢?就那个王牌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