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他自己紧绷的神经。
那些佣人的议论、关于裴松的惊叫,此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唯一清晰占据他脑海的,只剩下一个姜余。
她在哪里?
裴松真的会去找她吗?
一种陌生的,尖锐的恐慌,正随着寻找的徒劳而迅速膨胀,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裴肆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保持一贯的冷静。
走过拐角时,头顶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因宅邸深处的骚动而微微晃动,细碎的光斑凌乱地洒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映出眼底深处那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他猛地推开姜余常去的一扇扇房门。
琴房,空无一人,黑黢黢的天乌云翻滚。
书房,一排排书架沉默矗立,同样没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