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舍捕捉到了,方才那个停顿,正是审讯里常见的修正反应,嫌疑人意识到失言后的典型特征。
漫长的沉默。
是被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圆谎?还是后悔刚才那声“不”?君舍握笔的手微微收紧。按说,如果她真是凶手,他理应感到兴奋的,就像每次在审讯里逼近真相时一样,可此刻心下却莫名有一点…惶恐?
这样的情绪对他来说,太陌生。
“不,不好笑。”
她惯常低眉顺眼的小脸变得严肃了。
“您开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君舍先生。”
钢笔啪地砸在纸上。
君舍预判过她所有可能的反应,惊慌乞怜或语无伦次,可唯独没有这样。
病房里的空气开始倒流。
现在反而换成审问者开始举棋不定了,难道从他抛出那句话开始,就已经被看穿了?她方才那沉默,根本不是不知道怎么答,而是在琢磨…怎么给他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