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在下雨,水湿湿沉沉地往下坠,拍在玻璃上,清脆且响亮。
梦是没做完的,在快结束时被雨声钻进来打断。这种戛然而止,不打招呼就擅自将陈牧成强行唤醒的感觉,仿佛一首即将演奏完成的钢琴曲,在完美收尾完美散场前被一群无理的暴徒二话不说地冲进来砸坏钢琴的暴力与无力。
陈牧成睁开眼睛,在浓烈的消毒水味中出神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他有点茫然,有点混乱,有点像在用力消化从一个世纪跨越到另一个世纪的突然。
满脑子一帧一帧,胡乱塞进来的东西,全是那些纷纷杂杂的往事。明明是走马观花飞快一掠的影子,可是重回旧地,又触手可及得让陈牧成觉得它们崭新得如是昨日。
回顾过去的梦境被眼下的雨强行拉回唤回,这让陈牧成不得不自己去一点一点补充后面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