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吧,把他和他都烧了吧。这场由他妈妈作为燃体的火,把他和他都烧了才最合适。
杨乘泯的视线涣散跃进朝他和陈牧成徐徐而来的火,没有反应地直视它融进那盆灰里,在他的眼睛里跳,在陈牧成身后跳。
橙红的,炽热的,起舞的。
杨乘泯知道是哪种感情了。
是恨吧。
这是恨吧。
让他这么痛苦的,是恨吧。
杨乘泯的手滑下来了,有气无力地滑下来了,有气无力地张开嘴,有气无力地对陈牧成开口。
“我恨你。”
杨乘泯说。
陈牧成瘫在地上,头湿漉漉地埋在两腿间。他发抖着捂着耳朵,脑子里全是杨乘泯这句我恨你。
他想跟杨乘泯说他的耳朵里全是水声,他想跟杨乘泯说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但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