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定而颤抖地抬起手,指尖伸向他的粗布眼罩,神情与举措都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探询,仿佛怕惊扰了他身躯下的灵魂,“我能……?”
贝里·唐德利恩的身体瞬间绷紧了,那只独眼中闪过难堪的挣扎。他几乎是本能地想后退,但最终,另一种来自旧日的情感,仿佛暗无天日的生活中的一缕清风或暖阳,让他无法抗拒地点了点头,并用那只生了新茧和细小伤痕的手,掀开右眼上的黑色眼罩。
阿波罗妮娅倒吸了一口气,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眼前的惨状依然叫她瞳孔骤缩。那不是一道简单的伤痕——如她左眉弓处的、笔直而细长的淡粉色伤疤——这简直是一条深紫红色的扭曲蜈蚣,令人心悸地趴伏在眼部,扭曲了闭合的眼缝。
“发生了什么?”阿波罗妮娅一边轻之又轻地用手触碰它,一边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