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妮娅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愧疚和一种尖锐的疼痛交织着。
“贝里爵士……”阿波罗妮娅的声音在两人间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莫大的歉意,“我…我很抱歉,刚才没认出您。”
他仅剩的左眼在阴影中闪烁了一下,那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麻木的疲惫,以及……一种刻意拉开的距离感。他微微侧了侧头,也许是她的注视过于直接。
“没关系,阿波罗妮娅小姐,我有过好日子,有过好相貌,”贝里·唐德利恩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被苦难和死亡磨砺的震颤,“但我再也见不到它们了。”他试图扯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在杂乱的胡须和眼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苦涩和扭曲。
阿波罗妮娅为他在不到半年里的巨大变化而震惊,更被他沉静表面下的深沉的痛苦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