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列车员抬了抬眼皮,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啪地盖在车票上,用力过猛,墨泥甚至渗透了纸面在他手心留下一圈圆圆的印记。
“请你下车。”
脚边是手工缝制的鞣皮行礼包,身侧是一根手臂粗细、一人之高的简易站牌,黑色的漆皮早就掉得斑驳,深嵌进石缝的根部被填进砂砾色泥土,几根蔫头蔫脑的杂草正迎风朝他打招呼。
视线移回到手中那张振翅欲飞的车票上,方才还远远躲在山背后的太阳不知何时当头照下,温斯顿眼前一阵晕眩,立在石板砌成的台子上摇摇欲坠。他一手握住干裂锈蚀的铁杆,眯着眼睛看了眼站名,缓缓蹲下去时甚至听到了膝盖关节发出的一声脆响。
“博斯蒙特郡。”
他苦笑一声,嘴里泛上一股饥饿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