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鸿自是艴然不悦,可心下也的确悄悄打起了鼓,思及白日里在神略军处吃的暗亏、不禁怀疑这小太后待他二人如此不客气是否是因另外备了后手;生性更谨慎的杜泽勋则更是不安,当夜索性一夜无眠,次日入宫时眼下两抹青黑十分鲜明,入凤阳殿时手心更出了一层薄汗。
先前为二人所鄙薄的小太后便安坐于御案之后,没人敢抬头看她的脸,只恭敬下拜行跪礼;她默了半晌方才淡淡说了一句“平身”,随后也并未叫人赐座,可跟素日对待重臣的态度大不相同。
“两位将军远来金陵舟车劳顿,说来着实辛苦,”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微凉的,“只是南渡以来民生多艰,孤已亲口说了宫中用度一切从简,今次便不专程为两位备接风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