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家里父母年事已高,下边还有个在读高中的妹妹,目前全靠护工照料,也在康复中了。
他们是最低微的草芥,不做大事也撑不起天地,但被碾过之后只消一场雨就能支棱起来。
可祁连是折断的竹子。
他的猫在铁山所吃着公粮,人却被困在了渝州基站,禁止所有人探望。牢房似的白噪音室里,他捆着束缚带,手背上被留置针扎出淤血,床头空空荡荡。
几天过去,没人理他,他也没说话,跟那张铁架床长在一起。他像是动物园最外围的丑陋爬虫,除了护工没人想得起,就关在那儿默默消化孤独等着死亡。
当然,祁连也没有要挣扎的意思,醒了就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累了就睡。绷带和药换没换全不在乎,一条命全靠输液吊着,脸颊都凹了下去。
褚益民、吴景和祝侠在外头看了会,像是不认识他,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