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贻之,”他的语气忽而重起来了,“……你我本不当生疏至此啊。”
这一声“贻之”着实突兀,上一回如这般叫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幼主继位后他们政见相左兵戎相见,早失了当初先国公在时那般亲近笃厚的情分。
“当初睿宗偏宠钟氏一意废嫡立庶,我等为保先帝不惜屡屡犯上与圣意相抗——难道我们有私心么?——没有!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天下百姓!”
卫弼义正辞严。
“如今也是一样的……洛阳金陵二派不和,难道是本王与那宋氏兄弟有私怨、非要同他们为难?不过只恐外戚乱政幼主受辱,更怕失了江北河山日后在九泉之下无颜再见先帝罢了!”
他声音渐大十分激动,语气恳切得仿佛受了多大冤屈,三言两语便将自己过去数次试图逼宫谋逆的罪业说成了感天动地的忠义,谁不信谁便成了真正的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