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盖过了他靠近的脚步声。
他的黑檀木桌案上,她摊开的宣纸占去了半张桌面,那支他惯用的紫竹笔正被她握在手里,墨汁顺着笔锋在“之”字的捺脚上晕开。
余砚舟喉结滚了滚,视线落在《兰亭序》摹本旁她那粉白的手。
秋安忽然觉得眼前一暗,抬头时撞进余砚舟深不见底的眼眸,手里的笔顿在纸上,洇出个小小的墨团。
她愣住了,似乎是还没做好准备,该用什么开场白,嚅嗫了一下,最后只憋出句:“你这房间太暗了,练的我眼睛花。”
说完飞快低下头,指尖却控制不住地捏紧了笔杆,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像冰块撞碎在温水里。秋安的耳朵尖腾地红了,笔尖在纸上划出道歪斜的线。
“景云,开灯。”余砚舟的声音隔着布料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