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心下自劝,只要不承认自己识汉文,就真的可以视那封信为无物。
他生命中所不曾光顾的那份牵绊,也就从未同他无可挽回地失之交臂过。
他很坦然地放任了自己那一份全无用处的固执,也告诉自己并不需要旁人的劝慰开导。
但今时今夜,他将这一面袒露在郑婉面前,却并无从前所料想的排斥与退避。
如同此时此刻,他的确很需要郑婉这份不管不顾,摒弃了所有世俗纲常的大逆宣言。
世人百千,只有郑婉,能看清他所有不曾言说的晦涩。
他的力道实在很轻。
这是郑婉第一次,接触到他与印象中背道而驰的一面。
眼前的他,其实不是二十二岁万事处变不惊的他。
只是多年前被他亲手封控,却仍残存在他身体中的,那个有些迷茫失意的少年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