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像把拍打上岸的鱼放回到水里,像密封的铁箱开了一条缝,像即将干枯的朽骨获得一双妙手回春的手。
绝处逢生。
陶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连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都没法维持了。
*
时予默默看着后几排的新人。
曾岑江的话刚说完,三分之一的新人就如获大赦,椅子被他们碰得发出刺耳响动,主系统影子把会场的后门打开了,他们争相快跑着离开,生怕跑晚一步就会被带着跟大部队上战场。
时予不动声色观察曾岑江,他目光正随着第一波离开的新人移到门外,眼里有着隐晦的,几乎分辨不出的温和。
“不如让他们走,这些孩子上战场只有死的份。”
曾岑江不像和她说的,更像自言自语。
第二波离开的人数比第一波少了一些,时予能看出他们脸上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