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想起高中时有一次夜里跟他出去飙车,一伙人玩够了,去了江边的小摊子上喝酒。离开了家的时松墨,浑身上下散发出与在军区里头全不一样的神采,飞扬跋扈,却又洒脱自如。他一只手搭在陆斯年身后的椅背上,另一只手夹着烟,腿跷在桌子底下的横杆上,懒洋洋的。
那时候的他,是那群少年的头。他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信服,仿佛狼群里最有威望的那一只,不紧不慢占据了上风,从悬崖上俯瞰整个荒野。
而如今,那个桀骜的少年,竟然会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像一颗安静的植物。
医生说,他的大脑对周围的人说话有反应。
这么说,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么?
那场来自父母的悲怆地告别。
“松墨。”他在床边坐下,握着他的手,“对不起。”
“如果那天,我没有发病,或许就不会耽误你治疗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