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稚陵,记得……不好么?”
她还想要挣脱,可这次却拗不过他的气力,他有了防备,她也挣不开了。她抽着气,低声地,断断续续说:“记得,好痛苦。”
即墨浔的长睫轻轻颤着,红烛在灯台上静谧燃烧,偶尔噼啪地爆一下。他微微低头贴近自己的手背,低声说:“若连你也不记得,世上便再没有记得的人了,这段记忆,也会彻底地被人遗忘。若只是痛苦回忆,不记得也就罢了,倘使对你来说,很美好,很眷恋,很不舍……轻易忘掉,何尝不痛苦。”
“……”稚陵怔怔没有说话,却恍然在想,除了那一年的风雪夜,往日的记忆,于她来说,便是不可轻易割舍的宝物。若真的忘了,……如他所言,又何尝是好事?连自己最珍视的时光都无法记得,一片空白地活着,……正如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