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他把纸折好,压在桌角那盏常年不挪动的台灯底下,又转身走进厨房,取出一瓶新开的维生素,放在她每天喝水的玻璃杯旁边。
简单收拾好行李,他走到大门,最后回头一次望了望这栋屋子。
那些她挑的家具、她不肯让人擦的窗台摆件、她不常用却舍不得换掉的老式落地灯,全都在阳光里沉默着,目送他离开。
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了。司机将行李箱放进车尾箱时,发出一声响,他偏头看了一眼,抬手做了个轻些的手势。
临上车前,他脚步停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多留。
她选择把自己切到一个真空的地方。
所以他不逼她,也不问她要什么结果。
他只是感激她愿意陪自己走到路的尽头,然后把出口让给她。
尊重她的选择。
给她自由。
哪怕那是把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剥离出去的自由。
铁栅在他身后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