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走了一会儿,我看不到雪地上的面包团,也看不到雪地了。我又朝前望望,同样看不到河对岸,眼前只有无尽的冰面。我突然有种很不妙的想法:该不会,摔的那两跤让我在冰面上迷失了方向——所以现在我并不是在横穿河面,而是在顺着河道走?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脚下又是一滑。我赶紧稳住身体,然而棉衣太厚太笨重,我身子一歪,又摔倒了。我想爬起来,惯性把我往前一推,我“骨碌碌”地在冰上滚了出去。世界旋转了,我也在旋转,我听见手里的东西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往外掉,我试图抓住一些,但腾不出手——刚一摔倒,我的手就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胸口,捂住回声,我不能让它受到伤害。
终于,滚动停止了。我躺在冰面上,望着头顶的天空。天空也是白茫茫的,像盖了一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