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来的工资,一半被寄回了老家,一半她自己留了下来,塞进衣柜最里层的一件旧衣服口袋里。
她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里,她要为自己的一切兜底。
她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家里本就不富裕,能指望的也就是种庄稼的一点微薄的收入,和她每月按时寄回去的那点工资。
父母一向不怎么把她放在心上,倒也不是恶意,只是惯常的轻慢。她自己也习惯了。
家里还有叁个弟妹,样样都要用钱。她索性逢年过节也不回去了,医院值班还能多拿点补贴。
反正,只要按时把钱寄回去,母亲也不会来电话。偶尔来了电话,说想她,多半也不过是句开场白,后面总会拐到钱上。
她已经听得麻木了,也不多想。
一个女孩,能被供到读完小学初中,就算不错了。她总这么安慰自己。
她心里明白,家里从来没有真的想栽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