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还立着个掉漆的衣柜,门歪着,关不上。
她把手套和帽子摘下,搭在床头,又从柜子里翻出一点挂面,起锅烧水。简陋的厕所里连灯都没有,做饭的小煤炉也只能放在屋外靠墙的地方,刮大风下大雨时就用不了了。
许念初托着脑袋,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生起火,等着水开。一口小铝锅,松松垮垮的盖子,水一烧好就开始哐啷响。
玻璃窗起了雾,屋里的灯影透出来,在地上映下模糊的影子。
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她想着,把一半的热水灌进热水袋,放进被窝里。又低头瞧了瞧床头的日历,上面划了不少红圈,都是排班的日子。
这间宿舍是医院提供的,不用交钱。
她的工资不算高,但够她吃饱穿暖。
不过她本就吃得少,她是节俭的人,身子又瘦,两条细细的小腿在厚重的棉裤管里面晃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