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萧韫宁下了步辇。
谢雪谏强撑着晕眩感,沉沉起身,维持着风仪严峻。
“谢……公主恩典。”
他低垂眉眼,目不妄视,伞檐落下的雨柱如牢笼,将他围困,密不透风,隔出一方只余二人气息的狭小天地。
“难道要公主为你撑伞吗?”明香忽然冷声道。
谢雪谏陡然回神,旋即避开那只手,那只曾触碰过他唇边的手,局促地攀上伞柄,紧紧握住。那湿凉的触感骤然温热,仿佛是她掌心残留的余温。
心神不由自主地再度恍惚,谢雪谏蹙眉克制。
君子不以冥冥堕行。他不应该,也不能产生一丝妄念,既是礼度大防,也是为他曾烙下的屈辱而鸣不平。
萧韫宁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只见他腕骨一沉,伞柄偏斜如执笏,伞面仍稳稳地为她遮住风雨,而他则向后退一步,离开伞下的方寸之地,绯红官袍没入雨中,湿鬓贴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