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说她刚从康州回来,他在后院种的豌豆荚全蔫了。她问他长周末新郡是不是下了暴雨,康州是大晴天。
司然不知道周末新郡是什么天气,他在三百公里外。他回复说豌豆荚确实不好养的。
他坐在堤上等了会儿,屏幕没有再亮起。手机信号不行,他拿出卫星电话拨给乔卿。
簌簌雨幕渐浓。
挂断后,司然把卫星电话和手机收进防水袋里,站起身,从坝一侧的石子路走下去,直到海水没过胶质套鞋的膝盖。
远处有海鸥尖锐的鸣叫。套鞋大约是破了个洞。潮浪上涨,海水涌进鞋子,混着滩涂上的沙粒和石子,冲走胶鞋上的血迹。
直到双脚被冻得没有知觉,月亮也掉到了山背后,司然站起来,踩着坝上的砾石往栈道走。他想串串该是已经抵达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