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气味,分不清是经年的铁锈,还是未老的血腥。他闭着眼假寐,眼底的银白鳞片亮闪闪的,像泪光。雪中行旅,一路积蓄的落雪灰尘似的盖满尾巴。
拂去积雪,他痛得颤抖,不得不睁开眼,充满敌意盯住她。而她看见雪的底下,桃花般染着鲜血的浅红色。鳞片的完好处依旧泛着清浅光晕,依旧漂亮。
梦中的他是一尾人鱼,因为长期缺水变得干枯。她得到他以后耐心地泡了很久,像在药酒里泡一根人参,一直泡到第二年春来。他是很好的玩伴,只可惜,从不开口说话。
她以为他哑了。嘴巴被调教成取悦的器官,说话自然就不再重要。
某天她外出,回来却听人说,他对着海螺唱了半支妖媚的歌,余音在幽邃的小房子里停绕,半日才散。
她去寻他,他又装聋作哑。她想尽办法让他开口,威逼利诱,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