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她进厨房,他出客厅,两人恰好擦身而过,也只是轻轻一偏头,像对陌生室友的礼貌回避。
她知道,他这么沉得住气,恰恰是因为他看得太清楚。他比她更知道,再逼一句,她会躲得更狠。
这却让她更恼。
她不习惯在公共空间入睡、不习惯半夜醒来水都喝不到、不习惯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出浴室时发现他正坐在客厅,头也不抬地翻书。
那个竹节手柄的马克杯,每天早晨都洗得干干净净,放在餐桌上,杯底垫着那个她当初在学校跳蚤市场淘回来的陶艺杯垫。
是个做得有点丑的浣熊,颜色没烧好,尾巴上还掉了点釉。他看见时还说哪里像浣熊,分明是个长胖了的熊猫。
过了几天,不知道从哪儿把那杯子拎了回来,说给“熊猫”搭着用,刚好一套。
后来就成了她惯用的早餐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