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添了六次,凝滞的空气中苦涩的味道浓到让人头脑发昏,刺激着扯痛的神经,嗡嗡作响。
半掩的铺门外,太阳落下,天已经黑了。
坐在柜台外小桌旁的男人还没有走,梅望舒闭眼,可以听见熟悉的呼吸。
这道呼吸曾伴他熬过一个又一个长夜,此时再度出现,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座天空永远四四方方的巍峨宫城,在其他情绪出现之前,喉咙处先涌出一股无助的窒息感。
他了解这个人,如同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留下了哪些无法弥补的破绽,知道对方的手段,也知道只要选择回到大裕,一定会被重新找到。
他与言文没有力气、也没有必要去逃了。
他只是在等,等解不开的命运再度包围他,因此,当这个人比预料中稍早一些出现时,梅望舒没有感到惊讶,心里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没有在死水里泛起多少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