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手一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恰对上了即墨浔漆黑的长眼睛,他眼中含着淡淡笑意,只是催她写下来,稚陵说:“我何时答应你要回京——”
即墨浔眼里笑意霎时换了哀愁,幽怨地望她,神情难过地轻声叹气,垂下长睫,嗓音很轻:“只是哄哄他。下个月便过年了,他心里有个盼头,不会难过。”
稚陵哑了哑,却默默地将这句谎话写了上去。
等写完这封信,晾干墨迹,立即便封好拿去送回上京城。
出了书房的门,才惊觉天色已很晚,稚陵终于发现回来以后,原先霸占她家的缪家母女已经不见了。
也没看到钟宴。
院子找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回头去问即墨浔,即墨浔淡淡挑眉说:“哦,大概是回家了吧。他在这里,不是也有宅院么?他不会无家可归的。”
无家可归的只有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