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在肩胛骨上绽开时,我闻到了铁锈味。钢笔正悬在柳婷眉梢,墨迹沿着她精心修剪的眉型洇开,像是在风里散开的筝线。
尖叫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灰雀,我回过神,肩上疼痛越发强烈。
按住这个疯女人!柳婷的声音在瓷砖墙间折射,让我想起沉先生书房里那台老式留声机卡住的唱片。
她的跟班们围成新月形,运动鞋底的花纹在地面拖出凌乱的轨迹,柳婷手上不知何时拿了把美工刀,闪动的银色寒光比想象中更接近幼时的记忆——那年养母把刀片抵在我的颈间,刀刃映出养母扭曲破碎的面容。
柳婷的鞋跟碾过她的太阳穴时,我忽然看清柳婷耳垂上隐藏钻石耳钉,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着刺眼的光。
这学校的每片砖瓦里可砌着我祖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