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着一只脚,踩着楼梯一级一级往上走,松散零碎的回忆像灰尘落在我肩上。走到某一层的时候,脚步自动停下了,停在楼梯的转角平台前。
这是个开放的休息平台,空间不大,只够放得下两把椅子;中间开了一扇很大的窗,但没装玻璃,窗台的高度大约到我的腰。我的视线在窗台上停留了一会儿,原本光洁的水泥面绽开裂纹,漆皮也跟着剥落,变成我记忆中的样子。
只是在我模糊的印象中,这窗台应该差不多和我一样高,我要踮起脚来才能看到楼下的空地——这是不是说明,我上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儿?
那个和窗台一样高的我,站在这里的时候,是在干什么呢?
思考暂停的刹那,一束阳光从阴云沉沉的天幕落下,穿过云层,穿过窗洞,落在我面前的平台上。地面化开一方金色,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