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看手掌,回声的蛋壳几乎全部碎了,但那层膜还牢牢地包裹着里面的东西,像个柔软的灌满水的鱼鳔。我小心地把它放回口袋,朝前走去。每走一步,身边的空地上就多出一些什么来,我记忆中的画面也逐渐变得清晰。掉了漆的秋千,斑驳破旧的水池,水池旁落满灰尘的杂物堆……这些东西一一出现了。有些古怪的玩意我一时叫不出名字,但只要视线多停留一会儿,那个词语就会从口中冒出:自行车,篮球架,水泥球台,消防栓……
我径直走到墓碑似的房子跟前,灰色的墙面融化了,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入口。我探头朝里望去,有一列同样方正的楼梯盘旋而上。
——我曾经到过这里,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在这楼梯上下来去。大脑或许忘记了,但身体还记得清清楚楚。